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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日晚,从韩国首尔飞回温州,杨小龙仅在温州停留了不到24小时,就赶往深圳,参加第十四届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,寻找与激光技术相关的最新资讯。他说,做了近三十年的服装,下一步他要以温州为平台,转型到高新技术行业,尽管很难,他也要迈出这第一步。
异国创业,
勤奋成就“牛仔大王”
因文革辍学的杨小龙,20岁刚出头就加入了温州的百万营销大军,闯荡上海滩。从上海郊县奉贤起步,与当地人合作开电器、五金工厂,到转战市中心,开设门店,大上海犹如广阔的大海,杨小龙则是把准了潮汐的弄潮儿,一步步实现了自己的老板梦。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老板梦会实现在万里之外的法兰西。
1985年,正是出国潮盛行的时候,弟弟出国要在澳门中转到法国。“当时弟弟年纪尚轻,原本是想送弟弟过了珠海的海关就回来。鬼使神差的,那天送弟弟过关时,谁都没留意我是送关的,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去了澳门。”只带了洗漱衣物,上海的门市还在营业,家人也还未交待好,但他来不及考虑那么多,他倒要看看,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。在澳门待了半年后,他也去了法国。
一切从头再来。从上海滩小有基础的小老板,到逼仄衣工厂的一名黑工,杨小龙暗下决心,非要干出点“名堂”不可。不久,杨小龙在杨明、曾旭光等友人的支持下,也办起了小小加工场,将犹太人丢弃不用的皮头拼接,缝成皮夹子卖,在边做边学中,摸到了路子,随后他开始尝试给老外加工成衣。人生地不熟,语言也不顺畅,但杨小龙总是能成功从洋人那接到成衣加工的单子。
那段时间,对于杨小龙来说是一个没有日夜概念的日子,生活中只有一个场景,不停地车衣服。有一次,因不认识法文,他把衣服上的商标车反了,为了不失信全部拆了重逢。“那是人生中,最痛苦的一段岁月,也曾想过攒足2万法郎就回国。”但杨小龙的吃苦耐劳、诚实守信已在巴黎二区传出了名。1998年,机会来了。一位犹太人老板找到杨小龙,可以借资金和场地,希望杨小龙办厂做牛仔服装,而产品由他包销。如此机遇,杨小龙岂能放过?很快,租了1000平方米厂房,借了300万法郎,买机器招工,一家生产牛仔服的工厂就办起来了。
牛仔服装生意的确好得出奇。当时法国生产牛仔服的只有三家,产品还是供不应求。“当时我的产品除了供应给那位犹太人外,还有不少人拿着现金,寻上门来,排队等着拿货。当时忙碌到,一手交货,一手拿钱,那一万一沓的法郎在放进口袋时,漏掉几张在地上都未知觉。批发店里的10元、20元法郎更是没有时间去数,每天只挑大票带回家。”杨小龙说,那是在法国真正赚到的第一桶金。
因着勤奋,13年时间,杨小龙的“牛仔大王”名声也在巴黎打响。
回乡发展,
从传统业跨进高新科技
天生的市场敏感加上敢为人先的胆略,杨小龙的步伐似乎也总是比别人快一拍。当别人还在担心汇率影响外贸生意的时候,他已经实现国内自产国外自销,抵消汇率影响;当别的华商还在做代加工的时候,他已经在法国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;当服装行业你追我赶的时候,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高科技创意产业。
杨小龙的牛仔服装尽管还是巴黎地区仅有的三家大型生产商,但服装业竞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,早已让敏感的他嗅出其中的危险信号。为了节省原材料,降低人工成本,1999年,他将牛仔服饰的生产基地搬回了国内广东顺德的均安镇。这里原本是远近闻名的服装生产基地,原有100来家的衣工厂,但做牛仔的还很少。杨小龙的到来带动这个小镇的牛仔旋风,专产牛仔服的工厂一年间增加了23家,且大部分是为杨小龙代加工。正如那时杨小龙为自己的服装所取的法文品牌On Parle De Vous(“顶峰”之意),大约有两三年的时间,杨小龙的牛仔服生产和销售都处在顶峰状态。“从广州发出的货柜还在海上漂,客户就根据样衣,把货柜里的衣服都订走了。”然而此时,杨小龙却已经想着转型。
2003年,杨小龙从法国拉回一卡车的设备,前往广州,准备转做女装。当时设备都已经到了深圳,准备卸货,但家乡的一通招商电话,让车头调转了方向,直奔温州。
“家人极力反对,按服装生产的条件来说,广州要成熟很多。然而,那一刻,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召唤,就是想回家。”杨小龙说。
进入滨海大道,远远就可看到“歌特服饰”红色大字立于滨海园区最核心的位置。杨小龙说,他的服饰大多数是自产自销,法国设计、温州生产,再从法国的销售中心销往欧洲各国以及新加坡、马来西亚等。虽然近两年欧元区的日子都不好过,但歌特服饰凭借着20多年积攒的声誉,稳扎稳打,不断开拓着的新市场,今年的销售要比前一年有所增长。“今年5月第一次参加广交会,7月就接到了俄罗斯一客户下的20万美元的订单。”杨小龙说歌特的主打产品,秋冬服饰还被摆进了巴黎老佛爷商场,定位中上档次,一件衣服可卖到四五百欧元。
尽管服装行业做得顺风顺水,但杨小龙早已将目光瞄向了高精尖行业。这些想法有的已经开始“试水”。目前他在温州设立一个研发中心,借助湖南大学的科研优势,针对汽车配件产品、新能源等进行前期研发先行,等技术成熟后就可以直接转让或者把科研成果转为实业。杨小龙说,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利用国内外的市场、技术联动,进军激光产业,这一周他的行程关键词就是考察,考察与激光类产品相关的企业和展会。
行走慈善,
收获最温暖的感动
一个人在国内,妻子孩子守在法兰西的销售窗口,回国十多年,对于杨小龙来说,行程是匆忙的,脚步是孤单的,但他说,他很充实,内心充满了感动,这些感动来自永嘉、泰顺山区的孩子,来自青川的地震孤儿……
说话间,他从随身的皮夹中拿出了一张折叠整齐但边角已经有些磨毛的画,“感恩的心”“我的梦想”……这是一位名叫刘成的青川地震孤儿,用自己稚嫩双手画的一张小画报。画虽显稚嫩,但杨小龙倍感珍惜,一直随身带在身边。他说,去年夏天,他认领了6个青川的孩子,这些孩子在与我们交流时,胆小得连说话都不敢说,但他们心里却充满感恩之心。有的会拿出自己家做的馍馍招待你,有的会将他们刚刚收成的蜂蜜、核桃大老远地从四川寄过来,而更多的是像刘成这样的孩子,会偷偷地将自己用心画的画塞到你的手里,过年过节的时候,必定会用家人的手机给你送来祝福。
同样的感动来自一个泰顺女孩。那是两年前,他照常将1万元打入他资助的一个泰顺女孩的账户中,但没过多久,这笔钱却被退回来。一了解,原来,上了大三的这名女孩,获得学校的奖学金、助学金,学费解决了,她还通过家教为自己赚了生活费。“其实即使她不需要这笔钱,她一贫如洗的家庭,生病的父亲,尚年幼的弟弟,也还需要这笔钱,但她却希望这笔钱帮助那些更需要帮助的学生!这些孩子懂事的令人心疼。”杨小龙说,他觉得回国后自己资助的10多个孩子,有的上了高校,有的毕业找到了理想工作。而这些孩子,即使不再资助很多年了,他们也会和他保持联系,暖暖的一句句问候,让他觉得,这是相比生意,他收获的最大成功。(郑海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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